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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打听细节，只问他：“那你们把那个孩子弄哪儿了？”
牛总神色灰暗：“又没出生，无名无姓，也不能入坟，从医院出来，就随便扔在路边了。”
我头发都点竖起来：“扔路边？没有埋一下？”
“就随便刨了个小坑，盖了两锹土。”
这种情况，还真是很难找，难怪那个小东西会那么气愤。
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跟牛总说：“缠着你家闺女的，就是过去你们不要的那个孩子，我现在已经把他分离出来，但是要送走，还得找到他的尸身，你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他本来就灰暗的脸色，这会儿“唰”一下又苍白了：“你说什么？那个孩子……”
我点头：“对，是他，你们不要他了，他想要你们。”
牛总的腿一软，人“扑嗵”一声就往下滑去。
我及时抓住他，没让他摔一个屁股蹲，不过他脸色真的是一点血色也没有了，眼睛都开始失去焦距。
掐着他的手缓了好一阵，人总算回过神来，但老泪横流，“是我们对不起他。”
我没话安慰他，只能就事论事：“牛总，现在你认错，他也听不到，咱们还是想想办法，找到他的尸骨，到时候，您给他烧点什么，在他跟前道个歉，或许会好一点。”
他用手扒着身后的墙，被我架住费了老大劲才站起来：“嗯，听您的，我现在就去找。”
为了快点有结果，我和黄老邪跟他一起去。
临出门时，唯子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留了个麻烦在这儿，回来有你们收拾的。”
我再次朝包里拍打，低声警告：“什么麻烦，就你话多。”
他冷哼：“不信你瞅吧，你们这么走，屋里那个丫头很快就得挂了。”
我：“……”
我回头叫上常盈：“走，跟哥一块出去走走。”
她按椅子扶手，懒洋洋地站起来，一到我面前，两只手就抱住我的胳膊，撒娇：“你们要去哪儿呀，我有点困，不想走了。”
我抬手，像小时候一样，在她鼻子上勾了一下：“出去走走就不困啦。”
白曼清留下来陪小凝母女。
我把小傀也留下了，做个防护。
司机坐在车里，车就停在牛总家的楼下，我们一行人上去后，牛总给他说了一个方向。
之后，向我们解释：“那个时候，我家还住在村里，手术是在城里做的，那个孩子……就扔……埋在城里回村的路边上。”
我点了点头，没多说话。
他也没再说。
县城很小，几分钟车子就出了城中心，往乡村的路上拐。
刚拐过路口，牛总就叫了停：“就在这儿下来吧，具体位置我也记不得，得一点点找。”
我们跟他一起下来，我悄悄跟黄老邪说：“你留意着，帮他找找大概位置，过去这么久，应该很难寻到什么。”
他比我还头疼，皱着眉说：“我都怕这一趟白跑。”
“先别说丧气话，找找看，找不到，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据牛总说，就这出城的路，都扩宽了不少，过去村的乡间小道，现在统一修成了水泥大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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