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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小芝怯生生跟在身后，一进屋，眼睛就四处打量。
花老爷子一行人在外面逛了一圈，觉得冷，这会儿在花棚和宁幺妹取经呢。
宁清赶紧洗手招呼他们，小森给小叔小婶泡水倒茶，又拿出瓜子点心招待，让滴溜溜转眼的兰小芝定了神。
老冯氏开口道，“杜若，你洗洗手休息会儿，没多少东西了，晚上我和宁清没两下就弄完了。”
符燕子听见后，赶紧道，“我来帮忙吧。”
杜若看了一眼老冯氏，干脆地让位洗手去了。
前后脚的功夫，李秘书开着吉普车过来了。
大家还以为只有他一人，没想到窦正庭也坐在里面，又是一番寒暄和热闹。
小森让林美美把各家的礼物都放进车厢，反正天气冷，也不担心肉会变质。
兰康田见兰康宁熟稔，却毫不扭捏的待客方式，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家大哥。
等车开走了，还有些不敢相信，拉着兰康田问，“刚才那个是谁啊？瞧你跟他很熟啊。”
兰康宁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功夫跟他扯这些，只是轻描淡写道，“是小森同学的爸爸，周三送饭的时候偶尔会遇见，打过招呼。”
兰康田哪里会信？
人家有秘书，还有小车，见到兰康宁竟然亲自下车打招呼，还装烟握手，亲热得跟什么似的。
他怎么不见自己女儿同学的爹如此待自己？
灌香肠的工作已经快到尾声，宁清和符燕子两人负责弄完最后一点肉，幺妹把香肠封缸，等天气好了，和肉一起拿出去晒。
老冯氏和小森进厨房忙活晚饭。
都是自家人，煮饭烧菜也不讲究多少盘。
杀猪菜是这段日子必备的，中午煎好的新鲜鱼此时已经冻上，扣进盘里，晶莹剔透，颤颤巍巍，能看见每一块鱼肉的纹理。荤炒胡萝卜丝儿，青椒肉丝，两盘青菜，分量够够的，就开饭了。
和小叔一家吃饭的记忆，小森已经完全模糊。
上次吃饭，兰小芝去上学了，自己是和祖奶奶，妹妹在厨房吃，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堂妹吃饭的风格。
老冯氏一声喊：开饭。
兰小芝筷子和眼睛忙碌得不行，碗里的菜已经堆得冒尖儿，才开始拼命地往嘴里扒拉，模样跟从饿牢里放出来似的。
小森呆了。
见自家爹娘和小妹见怪不怪，祖奶奶蹙眉不语，她强咽口水，才把快到嘴边的惊呼吞了下去。
小婶和小叔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下手的速度也不慢。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一双筷子刚从嘴里拉出来，又伸进盆里搅和，直到翻出肉来，才作罢。
小森实在没有胃口，进厨房装了一碗羊肉汤慢慢喝着。
“小森，厨房还有好东西没端出来啊？”小叔嗅嗅鼻子，开口问。
小森一时没领悟到什么意思，愣愣地看着他，“什么好东西？”
老冯氏哪里会不知道小孙子的意思？
“早上熬的羊肉汤，孩子们上学辛苦，用来补身子的。我见只剩一两碗，晚上菜也足够，就没拿出来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能跟孩子抢食吧？”
小叔半点儿没听出来，一把将兰小芝的碗抓过来，递给小森，“那你给堂妹盛一碗吧，她学习也辛苦，需要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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