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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小森见自家爹退到了田埂上才松口气。
之间父子俩一个追一个打，绕着池塘边一路往冯疯子那边冲过去，兰康宁担心只得也跟着过去。
小森趴在口袋边上瞅着，突然瞄见冯疯子门口一件熟悉的衣裳，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但只觉得很熟悉。
按理说自己从未和这个人打过照面，到底在哪儿见过？
正想得出神，兰康宁已经走到冯疯子家门口了，老爷子举着铁锹追着兰康田绕去了屋后面，一边打一边骂，气儿都不带喘的，也是个厉害的。
小森绕着自家爹的裤腿儿，一路往人家门口爬。
冯疯子的大门关着，门口野草长到脚踝深，只有中间一条窄道儿因为常走，显得有几分人住的样子。
小森在草丛中艰难地爬着，好不容易翻过高门槛钻进门缝，累得差点儿一头栽下去。
屋内并不像外面想象中的脏乱，甚至整齐的过份。
家具很简单，但都摆放得很整齐，也毫无异味，堂屋不大，两边一个是卧室，一间用来做了厨房，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一看就是个过日子的人。
小森掩饰不住内心的疑惑，这里怎么看都不像住着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人。
米缸的米还有三分之一，橱柜里还有一碟子未吃完的菜，闻着是炒腊肉的味道，小森越走心中的疑惑越深。
等她钻进卧室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
屋子里牵着好几条绳子，上面满满当当全是女人的内裤和胸罩，看着都有穿过的痕迹，甚至其中还有宁清的。
兰小森愣在当场，半天都醒不过身来。
如果说他是疯子，可生活自理能力着实很强，若是他是正常人，哪个大男人房间里会挂满了女人的小衣裳？
一看，就知道这些衣裳来路不明，指不定是从谁家顺来的。
看到自己的娘亲贴身的衣服挂在这么一个男人家里，肠胃里跟吃了腐败的食物一样，想吐。
她刚要现身，听见门口开锁的声音，吓得赶紧钻进床底下，躲进阴暗的墙缝中，但身体还是忍不住打颤，不晓得是气的还是怕的，或者都有。
她突然想起“变态”这个词，或者他并不是神经有问题，而是以此麻痹外人，已达到他不可告人的怪癖。
灵光一闪，她想起那件外衣在哪里见过，冯梅和村长去山上办事儿不成，被人中途截胡，其中的一个人就是穿的这件外衣。
正被自己的发现惊得牙齿打颤，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争吵。
不对，不是争吵，而是单方面的辱骂。
嗓门儿大的那个人是谁，自己从未听过，但是那个期期艾艾，想解释又不敢解释的人，两辈子加起来，她都不会忘记这个人的声音，王二虎。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这说的是自己小叔家的事情吗？
这俩人跟小婶儿有什么关系？
因为两人是在堂屋吵，而且音量越压越低，她忍不住从床底下爬出来，刚到卧室门口，差点儿被一只脚踩扁，吓得她差点儿失了魂魄，脚一软直接趴地上了。
好在乡下的蚂蚁常见，小森喘口气儿，赶紧爪子扒地，贴着木门坎藏好，等人走了，再赶紧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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