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谋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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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今天高兴得很,刚刚从杜楚客口中得到了宫里传来四亿办,由于房玄龄的举荐,再加上中书侍郎奉文本和黄门侍郎刘泊从旁附议,他父皇已经同意了由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出任交河道行军副总管,为侯君集之贰,率步骑兵数万以及阿史那社尔的突厥部和契芯何力的铁勒契芯部于十二月初四征讨高昌。
  
  虽然依旧没能撼动侯君集的主帅地位,但是能够为薛万均谋一个副帅,对于李泰来说,已经是喜出望外了。不过李泰也没有高兴太久,苏助就给他带来了一则让他扫兴的消息。
  
  “殿下,刚才平康坊武候铺的卫士来报,昨夜戌时后,滕王元婴趁夜去了孔颖达的家中,并且还在孔颖达家小坐了一会儿!”苏勋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杜楚客也在,脸色更加难看。
  
  “什么?李元婴偷偷摸摸地去了孔颖达家?。李泰满脸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那儿,皱眉道:“李元婴这两年不是一直和雏奴走得比较近乎吗?怎么又抱上那蹴子的大腿了?难道就是因为上回那政子帮了李元婴一把,让李元婴在江南游玩了一眸子?”
  
  因为孔颖达除了国子监祭酒这个。身份外,还兼任着太子右庶子,所以李泰立马就联想到李承乾身上去了。
  
  苏勋虽然因为他儿子苏干被贬之故,而对李元婴多有怨恨,不过在李泰面前也没敢隐瞒,哂笑道:“回殿下,李元婴虽然是趁夜拜访孔颖达,不过应该不像是偷偷摸摸地过去,刚才勋也详细地询问过前来报信的武候铺卫士,听那个卫士称,昨晚李元婴在遇到坊中巡逻的卫士时,并没有任何隐瞒,很明白地就告诉了他们其夜行的目的。
  
  而且那个卫士虽然忌于李元婴旁边的薛仁贵而没有一路尾随,但也长了个心眼。从另一条路赶在李元婴之前赶到孔宅外面,亲眼看着李元婴进了孔宅”。
  
  杜楚客捋了捋山羊胡子,也微笑道:“虽然滕王师乃是刑部侍郎阎立本,不过孔颖达也算得上是滕王的半个。师傅了!当初滕王为了江南道黜涉大使一职,多日无休,因而病倒,孔颖达还曾被圣人斥责过!所以滕王去孔宅拜访孔颖达,自可光明正大地前去!”
  
  “那他又何必到了戌时才跑到孔颖达那老匹夫的家中去呢?莫非李元婴在江南游了一圈。成了鬼魅,惧怕这头顶上的太阳不成”、李泰冷冷地笑道;
  
  “这个楚客恰好略知一二!”杜楚客不紧不慢地述道:“刚才楚客与景仁公见了一面,听景仁公说昨日滕王抵京后,曾两次入宫,最后离开时也已经很晚了,故而在夜里拜访孔祭酒,也属正常,毕竟孔祭酒的府第也在平康坊中”。
  
  “哦?两次入宫?。李泰微微一愕,诧异道:“虽然李元婴那竖子甚得父皇之宠,不过奇怪的是,自从出阁开府后,除非是父皇宣召,李元婴向来很少主动入宫。今日李元婴从江南回京,主动进宫觐见是必然的,但是两次入宫,好像与他平日的作为有所不同啊!想来应该是有求于父皇吧”。
  
  杜楚客摇摇头,便把刚才从奉文本那里打听到的东西对李泰复述了一遍。
  
  “你说什么?那个号称“单戟退百寇。的薛仁贵去了左屯卫?”李泰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般,自喃道:“孤可是记得,当初李佑收买刺客讫干承基行刺李元婴,事败后,绕干承基在河北的势力被完全拔除。唯讫干承基只身逃走,至今没能捉拿归案,想来讫干承基对李元婴肯定是恨之入骨,走了薛仁贵,难道李元婴不担心讫干承基的报复吗?”
  
  “殿下。您还忘记了当年中条山上的那个,摩云金翅刘仇呢!”苏勋阴阴一笑。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阴声又道:“殿下,当年若不是李元婴那竖子,韦大夫现在也不会被贬到象州那寸草不生的旮旯之地当着刺史,而薛将军更不会落得除名流放的下场;凭着圣人的宠信,还有韦大夫和薛将军的前车之鉴,殿下要想短时间内在朝堂上报此两箭之仇,恐怕难度很大,而如今薛仁贵外调左屯卫,李元婴自断臂膀,殿下何不妨”手上也配合地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李泰眼神一凝,冷声道:“苏卿,你莫不是想让孤效仿李佑?哼,孤还不想落得李站那样,连死后都还被废为庶人的下场!””苏勋拉了个长音,苦劝道:“殿下深得圣人之宠,入主东宫指日可待,只要神不知鬼不晓,满朝文武,谁会怀疑到殿下身上,谁敢怀疑到殿下身上!看到李元婴那竖子趾高气昂,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难道殿下看着还不窝心吗?”
  
  “慎行兄,你难道要陷殿下于不义不成!”原本杜楚客并没有理睬苏助的小人之行,不过待看到李泰被苏勋劝得好像有所意动,杜楚客顿时大急,慌忙斥责;
  
  “杜长史,你这是何意义!杜长史如此维护李元婴那竖子,不知又是何居心啊!”苏勋也反唇相讥道。
  
  杜楚客脸色涨红。差点没背过气去。心里暗骂竖子不足与谋,便不再理睬苏助,转而对李泰规劝道:“殿下,慎行兄有句话说的不假,太子日益式微,殿下入主东宫指日可待。而滕王元婴横竖不过一藩王尔,现在就算再得圣人宠幸,他日也只是殿下的盘中餐尔!殿下又何必为了一个瓮中之鳖而甘冒奇险呢?子曰:小不忍则乱大谋,昔日高祖大武皇帝开创霸业。皆因如此,殿下亦要紧记啊!”
  
  李泰虽然飞扬跋扈,但杜、苏二人之言,哪个有道理,他还是能够辨别出来的,挥挥手淡淡说道:“杜卿和苏卿都不必再说了,李元婴也不是笨人,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曾经经历过函谷道那件事,而且在辰州又险些丧命,纵然薛仁贵已经离开滕王府,但是要想刺杀李云,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此事不必再议了!”
  
  杜楚客松了一口气,不过苏勋也并不怎么甘心。杜楚客毕竟是魏王府长史,苏勋的上司,苏勋虽然因为杜楚客抢了他的长史之位而一直对杜楚客看不顺眼,但也不会与杜楚客太过交恶,接着又进言道:“殿下说的是,杜长史所言不无道理,勋惭愧,却忘记了当年先祖为勋选取表字时的一番诫慰!不过殿下既无即除李元婴之意,何不借刀杀人呢?助心中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哦?”李泰微微一愣,狐疑道:“李元婴那竖子虽然年纪不大,做事却圆滑得很,除了孤,以及韦卿、薛卿以外。朝中好像并没有什么仇家吧!不仅如此,阿史那忠、李大亮,褚遂良父子等人,都跟李元婴交情不浅。甚至柴二郎,如果不是为孤所用,跟他小舅舅的关系恐怕也好着呢!哼。昔日李元婴丝毫没给舅舅的面子,当着父皇和母后的面,就拒绝了和舅舅家的亲事,孤本以为李元婴那竖子会和舅舅从此反目,前两年坊间关于李元婴和舅舅交恶的谣言亦传遍长安城。却没想到李元婴却反而牵桥让舅舅和椎奴成了翁婿,听说上回父皇从献陵回来后,舅舅上表请罢世封刺史,就是李元婴给舅舅出的主意,谣言不攻自破!”
  
  杜楚客也深以为然,感叹道:“殿下所言不假,旁的不说,就提昨日之事,楚客听景仁公说,昨日因为滕王和晋王提到了杭州贡插之事,牵扯到了中书舍人许敬宗,使得圣人将许敬宗贬为洪州司马,但是随后滕王就又向圣人荐举许敬宗长子许昂。呵呵,这么一来,想必许敬宗不仅不会怨恨李元婴,反而会大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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